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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對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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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隱形人突然出現, 情況不大對。白芷往他們身後看去,只見這兩個人也是秉承了顧氏的風範, 帶了龐大的隨從隊伍來。

【老頭子叫他們來的?還是三伯把他們打發來的?否則他們使喚不動這麽大的非場。】

顧絲語和顧弦音雖然有兩個人, 看配置也是護衛、侍從俱全的, 人是騎著馬, 身後還有車, 看起來是還沒有安置進城裏,就拉過來恭迎顧郁洲了。

一騎飛出,卻是商陸:“老爺子,兩位師叔來了。”

人就是顧郁洲調過來的,不用通報也知道,顧郁洲還知道,顧翊徵把顧炯也給派了來。白芷向商陸使眼色,商陸道:“師兄他們正在準備給兩位師叔收拾出住處來。”這麽些人再安排下來, 夠讓人撓頭的。

顧郁洲點點頭。

顧絲語與顧弦音並轡而來, 到了跟前一齊下馬, 動作一致地跪下:“恭迎父親。”

顧郁洲道:“回府吧。”

天下父母疼小兒,顧郁洲偏偏反其道而行之, 他最喜歡的是長子,最冷淡的卻是這一對雙生子。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喜怒, 饒是白芷嘴賤, 也不知道說什麽好, 只在雙胞胎行禮的時候將馬拉開一點, 以示避讓。雙胞胎對白芷還算和善, 雙方有過一些交情,白芷離開連天城的時候也留給他們不少東西,在顧郁洲面前,雙方都沒有表示。

雙胞胎似乎是習慣了有這樣一位父親,利落地回去上馬,撥馬加入了隊伍。白及跟在後面,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對雙胞胎,他們比自己稍大上兩歲的樣子,衣飾華美,卻面無表情,仿佛兩尊精致的人偶一樣。【師父的家裏,都沒有醜人。】白及稍稍有點自卑。

奇怪的父母多得是,虐待孩子的也有,但那都是有原因的。白及怎麽也想不明白,為什麽這樣一對兒女,顧郁洲會沒有任何親近的表示?大家都說師祖跟老爺子不大對付,在白及看來,老爺子對師祖比對這一對漂亮的雙胞胎要親昵得多。

【要不要問問師父是怎麽回事呢?】白及思索著。

白芷也在思考,這對雙胞胎是幹嘛來了。畢竟自己的兒女,比對外人是關心的,但是放到所有的子孫裏,顧郁洲對他們是忽視的。不被重視的人突然出現,必有緣故!

但是顧郁洲不說話,雙胞胎也作面癱狀,整個隊伍都陷入了死寂,安靜地回到了城裏。沈重的壓迫感,讓他們沿途經過的街道都跟著安靜了下來。叫賣的小販一聲吆喝卡在了嗓子眼兒裏,等隊伍走完了,才大口地喘氣:“親娘哎,嚇死人了。”

顧府前的街口,顧清羽已出來迎候了,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人——顧炯。

【難道出了什麽意外?】白芷心中暗驚。近了一瞧,顧炯的表情還算平靜,氣色也不錯,不像是本家遇到什麽劫難的樣子。

行了禮,往堂上一坐,顧郁洲理所當然地占據了主位。顧炯老老實實站在正面匯報:“父親聽說您讓叔叔和姑姑要南下,就說,他們兩個從來沒出過遠門,命我送一程。”

顧清羽與白芷都看向顧郁洲,顧郁洲道:“哦,那送到了嗎?”

這話像是趕人,顧清羽應聲道:“送到了也辛苦了,住下歇一歇再回去。”

兩人杠上了,按照經驗,顧郁洲肯定會反擊到顧清羽生氣,不想顧郁洲微笑道:“也好。住哪兒?”

顧家的擺譜程度江湖罕見,塞一個顧郁洲已經吃力,再塞三個人……顧炯有些坐立難安地。顧清羽道:“空地多著呢!”沈雍他們走了,就把顧炯安排進沈雍之前住的地方,雙胞胎都大了,要分開住,客院還是有的。

顧郁洲但笑不語,白芷直覺得有問題!

父子鬥法沒個結論,顧清羽也覺得自己這回贏得怪怪的。他現在住陸英的院子,回去一坐下,陸英就來了:“阿炯的院子倒是住得下,兩位師叔帶的人多,恐怕是住不下的。別院預備做慈幼局,已經撥給師妹了,那邊孫先生、張師傅正在量房子做改建。印世伯他們早先就說過,最近要過來探望您。隨從們我已讓人包了一座客棧來安置,可是貼身的護衛和侍是不能離開的。”

結論就是,住不下!

顧清羽道:“在這裏等著我呢?不能讓阿炯就這樣回去了。唔,讓絲語先住在阿芷那裏吧,她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,有個人照應也是好的。弦音……就住在阿炯隔壁。”

於是,白芷回房就遇到了顧絲語,兩人相顧無言,白芷總覺得這是老爺子的陰謀,具體是什麽陰謀,猜不出來。

顧絲語很少說話,紀子華兄妹倆很緊地給她安排住的地方怕她挑剔,她也沒有什麽表示。連天城寬敞,顧絲語在連天城住得並不寬敞,紀子華兄妹倆真是多慮了。顧絲語除了兩名護衛,還有四個丫環,以前顧絲語的丫環白芷也見過,這回一個沒帶,這四個都是生面孔,年紀比顧絲語還小,約摸十歲左右,俱是腳步輕盈,頗為靈動。

【她們跟白及交手,勝負未知,白及還可能會吃虧。】白芷作了個評估。隨口安排:“遠道而來一路風塵,都先洗沐休息吧。”

顧絲語道:“好。”

白芷心頭一動,對左虹道:“你在這裏聽風,我得去見大哥。”

出了門,卻是先拐去見顧清羽,顧炯也在,幾人碰了頭,白芷問:“怎麽回事?近來有什麽事發生嗎?”

顧炯與顧清羽對望一眼,顧清羽道:“老爺子近來對你指手劃腳了些什麽?”

“啊?”

顧炯道:“看到那位小姑姑的侍女了嗎?”

“對,有點奇怪,沒見過那樣配丫環的。”一般人家都會配些與小姐年紀相仿的丫環做伴兒,可是這位小姑姑年紀不大,身邊丫環更小,怎麽一個年長理事的也沒有呢?

“是老爺子點名的。”

“啊?”

“那位小叔叔的侍從,也是這樣。”

顧清羽道:“都是天資不錯的孩子,難道他要重振新培養勢力、重振旗鼓?不應該呀。”

幾人百思不得其解,顧炯道:“五叔,我多留些日子吧。一來有個照顧,二來已經入冬了,實在不行,咱們設法接老爺子回去過年。”

顧清羽無可奈何:“也只好這樣了。”又叮囑白芷一定要謹慎:“他獨斷專行慣了,別以為他會比蠱王好,蠱王比起他,只是個單純的傻子。”

“知道啦。瞧您,大哥這麽遠的路過來,就看您生氣了,大哥,一路可好?”

顧炯嘆氣道:“不是很好。”

之前只顧著討論老爺子又要作什麽夭,此時才有功夫說一路上的見聞。顧家鎮著了不少小鬼,但顧家畢竟不是皇帝,道上也是殺戮不斷。“翻舊賬了宿怨的多了起來,還有趁機搶地盤的。”

即便是顧郁洲當家的時候,道上的仇殺他也是不禁的——哪怕是顧家的附庸,如果是私人恩怨,顧郁洲也得放他們自行解決。這是江湖的潛規則。只是那個時候,顧郁洲威名赫赫,少有人敢幹得出格,諸如虐殺、滅門之類是極少發生的。

本家出事的時候,道上很是亂了一陣子,以殺止殺讓道上平靜了。後來白芷隨著顧清羽南下,顧郁洲更是神隱,道上的人又開始人心思變了。這回他們不去惹顧家了,私下鬥得卻越來越厲害。

行走江湖,誰還沒幾個仇家?沒有仇家的,只要名氣夠大,也會有新生代以挑戰、打敗成名人物為目標。北方道上又熱鬧了起來。

顧炯道:“亂,非常的亂,好些小派寧願不要了自己的山門,也想投效本家,只求安穩。路過夷山的時候,夷山張家火光沖天,我派人去看了看,卻是無定盟的殺上了門。他們不敢惹我們,張家才算留下了一顆種子,我把人送回本家先照看了。”

“滅門?”

“張光先打抱不平,遇到應紀的獨子調戲良家婦女,失手把應紀的兒子打死了。應紀當然不肯甘休,反過來要張光先絕後。無定盟亦正亦邪,答應了為應紀出頭。”顧炯邊說邊搖頭。

他又說了一路上還三、四次被拉去做裁判,都是江湖同道比武。而且看比武的結果:“除了明智道人與塗澤是真的切磋,剩下的又是結了冤家,”說到最後,顧炯突然感慨,“我們確實不如老爺子,難怪他老人家要生氣了。他老人家主事的時候,哪有這些事情?慘!”

這話顧清羽不愛聽,鼓勵他說:“打起精神來,他也不是一出生就什麽都會的!你是小時候萬事不上心,多歷練歷練就好了。”

顧炯笑笑:“嗳。好在咱們還是安穩太平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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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顧炯是烏鴉嘴還是怎麽的,從他說完“安穩太平”之後,白芷就總覺得要有事發生。她自己盯緊了顧絲語,卻丁點問題也沒發現。

顧絲語以這個年紀的孩子少有的自律生活著,她話還不多,事也少,只有在讀書或者習武有不大明白的時候,才會很客氣地問白芷能不能給她講講。

白芷對這些事情從來是不拒絕的,顧家的武功她也有心得,以往也偶爾與顧絲語講點竅門。稍有一些醫藥知識是高端一些的江湖人需要有的技能,顧絲語也在鉆研,在這方面白芷可以說的就更多了。

第一跟顧絲語說的就是“世上沒有鬼神”,夾私貨夾得坦坦蕩蕩,還說:“過兩天咱們去義莊看看,你就知道了,沒什麽神秘的。”

顧絲語多數時候是聽,偶爾問一兩句。她與顧弦音向來是同進同出,第二天,顧弦音也就蹭了個聽。白芷問他們:“你們都是在學習的年紀,你們的師傅,沒有跟來嗎?”兩人一齊搖頭。

白芷道:“這樣不行啊,你們的功課……要不,跟老爺子說一聲?”

顧弦音道:“父親安排了我們習武。”

“別鬧,他肯定要你們也讀書的,沒個師傅怎麽行?要不,我這兒有學生,你們要是感興趣呢,就一塊兒聽聽?”

雙胞胎對望一眼,一齊點頭,他們對顧清羽一脈的觀感還是不錯的。

白芷的課堂上就多了十來個學生——雙胞胎來了,他們那些年幼的侍從得跟著。放眼望去,白芷突然悟了:【我別是被套路了吧?】低頭看看白及,小孩兒一臉不安,紀子華與紀子楓也是懵逼的樣子。雙胞胎向她請教武學的時候還不覺得,把所有人往一個屋裏一塞,情況就很明顯了。

【艹!我就說老狐貍怎麽會那麽容易放過我?知父莫若子,還是顧清羽知道老頭是什麽人!這不是活脫脫的實驗組和對照組嗎?】

白芷不動聲色,往墻上掛圖,圖是她手繪的,人體內臟的解剖圖。

老爺子的想法也就那麽幾條,一,讓她看看天才上學多麽省心,二,對比白及讓她認清現實,三,白芷自己的學生就小貓三兩只,老爺子欽點的卻是那麽多,造成了“實際上還是教聰明學生”事實。

白芷想得也簡單:我又不是必須要收傻子!只是不會故意挑選什麽“天才”而已。【到了我手裏,教成什麽樣還不是由我?】

也不動聲色地教。

當天上完了課,白芷去找顧清羽,將自己的懷疑講了。

顧清羽道:“挑剔!挑剔!他除了挑剔還會幹什麽?挑剔兒子、挑剔孫子、挑剔徒孫!現在你收徒他又要管!”顧清羽的怨氣老大了,他是被挑剔過的,被薅回連天城之後,顧郁洲就對他的三個徒弟橫挑鼻子豎挑眼,也就白微心眼兒夠使,勉強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。顧炯也是個倒黴催的娃,不得青眼。

白及就更不用說了,更是不合格品。

顧清羽對白及也是相處久了才親切的,此時卻特別義憤:“別人收徒弟,幹他什麽事?我知道世上有更聰明的孩子,值得拿來這樣嘲諷人?”

顧炯忙勸道:“五叔,本來就是我們不夠好,老爺子見慣了天才的人,挑剔一些也是在所難免。只要不是有別的事,他老人家擠兌我們幾句,咱們就受著唄,不是什麽大事。”又小聲說,“五叔,你變了,以前你不會這樣生氣的。”

白芷也說:“老爺子不會幹拆自家臺的事,見招拆招吧。來的都是些小孩子,跑了這麽遠的路,難道要讓大哥把他們再帶回去?”

顧清羽道:“你不知道厲害呀!我是怕鳩占鵲巢,你給他當教書先生了。到時候這是你的花果山,還是他的靈山?”

白芷道:“那就快些把慈幼局修好。這世上窮苦人、普通孩子,總是比人間富貴花少的。”

顧清羽道:“好!”

顧炯搖頭道:“你有善心是好,這樣也未免太累,哪有師父不挑徒弟的?”

“也有講緣份的。”

顧炯心道,雖然老爺子標準嚴苛,可你也太不講究了。同時也動念——我也聽一聽蓉蓉怎麽教徒弟,若是教得好了,把燁兒也送過來。既然蓉蓉也不趕小叔叔他們走,應該也不會拒絕燁兒吧?

他的長子顧燁,已經發蒙了。只要白芷教徒弟的水平有她醫術的一半,顧炯都要設法把孩子送過來。學醫術在其次,白芷的武功也不錯呀!更妙的是,老爺子現在在這裏,顧家子弟能得老爺子指點,那得上燒了高香的。

顧炯打了個小算盤,第二天也出現了。白芷笑道:“這都是怎麽了?”顧炯道:“外面人太多了,還是你這裏清凈。”客人太多,顧府太熱鬧。白芷道:“那行,聽了不許笑。”

“不敢不敢。”

今天教白及新功夫,白芷覺得沒什麽好避諱的,就當眾講了。

不經顧郁洲的允許,現在還是沒人敢把顧氏的武學教給別人。顧府裏,顧郁洲的人都比顧清羽的人多了,還是黑面護衛的精銳,比顧清羽的人能打。老爺子瞧不慣的事,肯定是執行不下去。就算教了,還有廢掉武功這個說法呢。

無論是顧清羽還是白芷都不敢冒這個險,白芷教給白及的還是左手劍。白及有些緊張,學得並不快,白芷知道他有擔憂,寬容地說:“慢慢來,不急。”

顧炯道:“這路劍法過於靈動了,左手……”

“他左手更靈活。”白芷說。

“唔,也對。”顧炯又提出來,這路劍法的若幹問題,“這一弧劃得小了,顯得小氣,不如咱家劍法那招一劍東來。”

白芷道:“家裏的劍法,你教他?”顧炯訕訕地:“哈哈,那你教小叔叔他們,他們還沒學呢,嘿嘿,嘿嘿。”

“小氣。”白芷說。

“小氣?”一個聲音插了進來,大家一回頭,好麽,顧郁洲。雙胞胎與小侍眾們齊齊抱拳:“父親/老爺子。”

顧郁洲道:“說我小氣?也得他能學得會,好,許你教他一套劍法,就阿炯說的那套吧。作為交換,剛才的左手劍,你要教給他們。”

白芷雖慫,還是跳了起來:“你不是吧?這挑事兒挑得也太明顯了吧?”

“看來你心裏很明白嘛。”

白芷道:“行,教就教!我接了!您可別後悔。”

顧郁洲冷笑一聲:“開始吧。”

白芷道:“您在這兒,我緊張。”臉上的表情像極了顧清羽挑釁時的樣子,顧郁洲居然沒有生氣,在顧炯帶點驚恐的目光中,走了。

白芷道:“好了,咱們繼續。來,換左手。”顧炯道:“要不,我先教白及。”顧家劍法他也會的。白芷道:“不用,課後補習是我該做的事,現在還是一樣的進度,左手劍。”

雙胞胎基礎比白及好得多,也確實比白及更有天份,連他們的小侍從們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好苗子,往往白及還在比劃上一招,他們已經開始試著下一招了,還捉對互相指正,真是所有老師都喜歡的學生的樣子。

白芷摸摸白及的頭,什麽話也沒說,依舊耐心給他糾正動作,白及的心漸漸穩定了下來。才入佳境,陸英便匆匆過來了:“阿芷。”白芷松開手,對白及道:“自己練。”才問陸英怎麽回事。

陸英道:“有人上門求醫。”

白芷在快意莊放了狠話約法三章,並沒能阻止別人登門求醫。真正讓顧府清凈的,乃是她攜徒出□□蹤不定,到了顧家也找不到她。隨著她回家的消息傳了出去,求醫的人也陸續登門。只是後來顧郁洲到了,膽子不夠的都退散了,敢來的都是勇士。

“什麽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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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的人白芷也認識,當年還親親熱熱叫過人家“柳妹妹”。

柳嘉雨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主動跑到顧家來,喪父、師門醜聞,連續的打擊讓她失了無憂無慮的少女情懷,也絕不想再跟顧清羽沾上什麽關系。

造化弄人,她現在不得不過來,因為顧小姐是她最後的希望。坐在廳上,柳嘉雨很是不安,手邊的茶杯一下沒碰。顧清羽沒有出來,陸英出來見了她,問明情況之後,陸英親自去找白芷,留下她如坐針氈。

打從京城回家,柳嘉雨就閉門守孝,好在師兄們都還念著她父親的舊情,並沒有散去。但是他們終不如自己父親能夠震得住局面,柳家日漸衰落。如果只是這樣,日子還能過得下去。然而江湖變得更混亂了,柳嘉雨父親在的時候,家裏有些勢力、有些進項,如今失了父親的保護,就成了肖小眼中的肥肉。

柳老英雄在世時也是行俠仗義,得罪過的肖小也不少,還沒出孝,柳家就陸續被人找上門來。

到得前些日子,一個極有來頭的仇家找上門來,她的師兄們陸續被殺,她被大師兄保護著出逃,半路上,大師兄中毒,她也挨了一劍,大夫給她裹了傷,卻對大師兄的毒束手無策。好心一點的大夫直接說:“看你也不寬裕,別浪費錢了,有錢給他置口好棺材吧。”

全家只剩下兩個人相依為命,無論如何,柳嘉雨都想救回大師兄。

自己與顧家沒什麽交情,還承了人家的人情,也不知道能拿什麽還。可師兄,還是要救的。【哪怕拿我的命去換!哪怕為奴為婢一輩子。】柳嘉雨下了決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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